“你果然还是那么胆小怕事。”
柯妙柔说完这话，陷入了深深的绝望。
关柯没有说话，他知道自己要演好这出戏。
如果暴露了，自己就没办法离开囚天门了。
在囚天门还不如离开囚天门，因为关素琴在这里，他们不会有一刻安宁。
正好趁这次机会离开。
至于被不被发现，被发现了会不会被惩罚……
关柯这个在真实模拟中经历过无数痛苦的人已经无所谓了。
大乘院灭了就行了，关柯走到这一步已经够了，再忍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结果。
要自己跟关素琴在一起吗？
很难很难。
他见识过关素琴那发疯的样子后，很难再和关素琴走到一起。
如果没有关素琴的那几个笑容，关柯对关素琴的感情或许能够转变，或许能够从那表白中得到震撼。
关素琴在柯妙柔出现之前向他表白的话，不会有今天那么多事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关素琴的笑声开始在议事堂里面不断回响，这笑声像是在嘲笑自己，又像是在耻笑别人。
像是无意识的笑，可又带着几分刻意。
可不管怎样，这笑声都相当刺耳，跟以前关素琴那银铃般的笑声相去甚远。
关柯注意到关素琴笑的同时一直在看自己，他没有太多表情，不想被关素琴看出真实目的。
“把她押出去吧，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。”
关素琴笑得有些病态，她的笑容比灭掉了大乘院的时候还要高兴。
柯妙柔被押了出去，关柯则是一脸不忍地看完了全过程。
他必须装出想要帮柯妙柔却帮不了的状态。
“好了，就这样吧，都下去吧。”
关素琴打了个哈欠，朝着众人说道：“我也该回房间休息了。”
“是。”
众人应了一声，都下去了。
关柯也准备下去了。
“你不是应该跟着我吗？我们不是夫妻吗？”
关素琴没有让关柯离开，笑嘻嘻地看着关柯。
可能是看过几次关素琴那病态的笑意，关柯如今看到关素琴的笑就会有些发毛。
他对关素琴的印象已经成型，很难不带着标签去看她。
同样的笑容放在不同人身上得到的效果是不同的，就跟同一句话不同人说出来的意味是不同的一样。
不是语言有着多大的魅力，而是人会给不同的人贴上标签，不同标签的人说话带给人的印象是不同的。
关柯亦是如此。
“我们不是还没成为夫妻吗？”
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关素琴成为了夫妻，记忆里没有这一段时光。
“那今天？”
关素琴蹦蹦跳跳地来到关柯面前，带着笑意问道。
明明是玩笑话，关柯却觉得有可能成真，摇头道：“哪有那么快的，等个良辰吉日再说吧。”
“好！”
关素琴好像回到了从前，对关柯百依百顺，只是那笑容关柯再也看不出从前的影子。
可能笑容没变，但关柯对关素琴的印象已经变了。
回不去了。
……
深夜。
关柯从房间里逃了出来。
他和关素琴今晚上是睡在一起的，原因很简单，这是关素琴要求的。
关柯感觉自己拒绝未免太明显，就答应了。
他几个月前找到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，又能屏蔽掉气息的宝物。
现在正好用上。
没有一点气息的话，即便关素琴再强大，再是魔兽，也没有办法闻出他的气味，知晓他的离开。
强者在睡梦中也能感受到周围人的气息和动作发出的细微声响。
突然产生气息，或者突然产生细微的声响就会让强者醒来，立马意识到有人在附近。
这两样关柯都不沾。
所以关柯出来了。
他要找到柯妙柔，没有那么困难。
因为柯妙柔长期在珍宝阁，身上的气味多多少少带些药味儿，那是没办法完全清除的。
人类闻不出来，不代表关柯这头圣兽闻不出来。
他寻着气息就可以找到柯妙柔。
等到了柯妙柔所在位置，他就用特定的宝物掩盖柯妙柔身上的气息就可以了。
他的速度比关素琴慢，但是关素琴不知道位置的话，也很难找到他。
更别说他比关素琴多一个夜晚。
柯妙柔比关柯速度慢许多，关柯追上柯妙柔也不会花多少时间。
过了一个时辰，关柯便看到了柯妙柔。
他跑得很快，几乎用尽了自己的所有力气。
“终于找到你了。”
在看到柯妙柔那一刻，关柯就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了她。
柯妙柔瞬间呆住，像是处理缓慢的机器，难以运转。
“你……为什么……会在这里？”
声音断断续续，柯妙柔显然没有料到关柯会追上来。
一开始她惊讶到身体整个僵住，两只手放在两边不知所措。
等反应过来后，她将手放在了关柯背上，开始回应着关柯的拥抱。
泪划过脸颊，柯妙柔后知后觉地明白了怎么一回事，说道：“我就……知道……你不会抛弃我的。”
“那是当然。”
关柯激动地说出了这句话，两人就这么抱着，心脏仿佛连接在了一起。
他能听到柯妙柔那快速的心跳声，能感受到柯妙柔炽热的温度。
不知道这样抱了多久，他突然感受到了柯妙柔身体的僵硬。
“怎么了？”
意识到不对劲，关柯忍不住分开拥抱，朝柯妙柔问道。
他问的时候发现柯妙柔指向她的身后，两只眼睛充满了恐惧。
关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，艰难地转过身去。
月夜下，关素琴的笑容在崩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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